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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riter's picture尤利西斯

自由主义网:托尔金的政治观

有一些历史人物,许多人都想将他们拉入本方政治阵营,如亚当·斯密、圣多玛斯·阿奎那和耶稣基督等等等等。自从J.R.R.托尔金在二十世纪中期取得里程碑式的文学成就以来,他也一直是这样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嬉皮士、保守派、分产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都声称中土大陆的缔造者是他们中的一员。关于托尔金学术研究的分裂战场反映出,真正的人并不像许多人希望的那样容易被归类。唯一可以将托尔金收纳是天主教,因为他无疑是罗马教会的虔诚成员。"《魔戒》当然是一部基本的宗教和天主教作品。起初是不自觉的,但在修订时是自觉的。" (第142封信) 我不打算把托尔金宣称为自由主义者或古典自由主义者,但我确实希望挑出一些主题,让自由主义者在其中找到与托尔金奇妙世界的和谐。

在讨论托尔金的政治观点时,他给儿子克里斯托弗的信中有一段话总是会出现:

我的政治观点越来越倾向于无政府主义(从哲学角度理解,指的是废除控制,而不是带着炸弹的长胡子人),或 "违宪 "的君主制。我会逮捕任何使用国家这个词的人(除了英国及其居民的无生命领域之外的任何意义,这种东西既没有权力、权利,也没有思想)。如果他们仍然顽固不化,在有机会悔改之后,再将他们处决!" (第52封信)

托尔金对哲学上的无政府主义和违宪的君主制的感性两极化,在中土大陆可以找到。田园诗般的中土大陆,也就是毛茸茸的霍比特人居住的那一小块丘陵地,没有严格的统治者。"这时的中土几乎没有任何'政府'。大部分家庭都在管理他们的事务,种植食物和吃东西占据了他们的大部分时间"。在审查《魔戒》的潜在电影剧本时,托尔金对中土和布理的描写很生气,"地主并没有要求佛罗多登记!他为什么要登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里没有警察,也没有政府"。(第210封信)。如果说中土是托尔金对其无政府主义情绪的表达,那么西方的大国,刚铎、罗翰和亚尔诺,则是他君主主义愿景的体现。《魔戒》中最伟大的英雄们注定要成为以军事胜利为装饰的国王和女王,而不是卑微的农民和商人,这种哲学上的一致并不明显。

在《教会社会教义纲要》中,概述了两个主要原则,可能有助于我们理解托尔金的政治气质。第一条是辅助性原则。每一个社会结构都是由小细胞组成的,我们称之为个人,而个人又构成了家庭、社区和社会。如果不给每一个人以应有的待遇,社会的关节就会出现问题。从本质上讲,大多数决策应该尽可能地接近其影响范围。更多的时候,这意味着让个人自己选择,这就是托尔金之前提到的 "废除控制"。第二个原则是团结,无论我们喜欢与否,我们确实生活在一起,并且相互依赖。如果我们只让个人无限制地自己选择,他们就会相互掠夺和偷窃。在某种法律下的团结将社会中的个人指向某种共同利益,在这种共同利益下,他们都会茁壮成长,这就是托尔金的 "违宪君主制"。

随着托尔金年龄的增长,权力的所在地离它所统治的人越来越远。

"如果我们能回到个人的名字上来,会有很多好处。政府是一个抽象的名词,意思是治理的过程,把它写成大写的G或者这样来指代人,应该是一种犯罪。如果人们习惯于提及'乔治王的议会、温斯顿和他的团伙',这将大大有助于理清思路,并减少进入“他们的民主”的可怕的滑坡。" (第52封信)

“他们的民主"(Theyocracy)是托尔金的说法,即统治你的力量并不近人情,甚至也不是你知道名字的君主那样的人。国家是一个大规模的球状灰色 "他们"。将政府人格化是一种更准确的描述方式。政府并没有提高你的税收,而是由 "华盛顿的人们 "来做。托尔金向他的儿子表达了他对 "他们 "的不满:"不要和我谈'所得税',否则我就要发飙了。他们拥有我所有的文学收入,直到我退休"。(第250封信)

另一方面,中土则尽可能地遵循辅助性原则。"中土有法治和政府,但这是一个高度有限的政府,以自治为起点和终点"。政府的唯一代表是执法官。"由于大多数法律都被严格遵守,毕竟是基于常识和古老的传统,执法官的任务很简单,而且这项工作更多关注的是入侵和财产问题,而不是实际的犯罪(这在中土几乎不存在)"。佛罗多声称,没有一个霍比特人是故意杀害他人的。然而,仍然有一些基本的规则,霍比特人尊重他们的邻居,这是基于霍比特人归功于他们国王的财产和契约的悠久传统。

当然,仍有一个古老的传统,那就是在中土北部的福诺斯特或他们称之为诺伯里的高级国王,但那里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国王了......然而,霍比特人仍然对野人和邪恶的东西(如巨魔)说,他们没有听说过国王。因为他们把所有的基本法律都归于古老的国王;通常他们遵守自由意志的法律,因为它们是规则(正如他们所说),既古老又公正。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使他们能够保持自由和地方统治的内部动力是他们对亚尔诺国王的尊重和钦佩,而亚尔诺国王的家族在与兄弟王国刚铎分离之前的几个世纪就已经退居流亡了。最底层的自由取决于最高层的安全。鉴于邪恶的存在,自由民需要牺牲一部分自由来维护他们的自由。哈耶克在《自由的宪法》中指出:"然而,胁迫是不能完全避免的,因为防止胁迫的唯一方法是通过胁迫的威胁"。我们通过辅助性确保的自由只能通过团结来维持。

当然,在共同利益下团结起来的问题,是当错误的人掌握了缰绳时的麻烦。在冒险回来的路上,霍比特人发现中土已经被巫师萨鲁曼占领了。以前只负责基本财产保护的执法官现在也负责 "收集和分享 "资源。他们遇到的第一个霍比特人海沃德报告说:"他们做的是收集而不是分享,而且我们再也看不到大部分的东西了"。煤和黄油被配给,萨鲁曼雇佣了强盗,让不听话的人心生恐惧。托尔金对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出现的过度征税表示关注,托尔金的儿子曾在皇家空军服役,他报告了营地的恶劣条件。"纳税人想知道,如果他们的儿子受到这样的待遇,那么这几百万人都到哪里去了"。(第66封信) 表面上看,税款是用来为国家服务的,但钱越多越远,就越不能为其来源的人服务。

保卫整个英国当然是重中之重,但系统中的萨鲁曼人利用他们的权力从上面抽出一点(或很多)。萨鲁曼的社会主义提供了一个人造的共同利益,支配和控制着它声称要服务的霍比特人,而不是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我看了前后左右,我没有看到索伦,但我看到萨鲁曼的很多后裔,我们霍比特人没有魔法武器对付他们。然而,我的绅士们,我给你们这个祝酒词。敬霍比特人。”索伦的目的只是为了统治,萨鲁曼认为他在做正确的事情,他的目的证明他的手段是正确的。当冒险的霍比特人从遥远的地方回来时,他们点燃了萨鲁曼统治下的中土所酝酿的自然怒火。图克兰、巴克兰和霍比屯的霍比特人都响应号召,重新获得了统治自己的权利。凭借他们新发现的勇气,霍比特人成功地领导了对萨鲁曼的反抗,恢复了中土的自由。当人们受制于暴政制度时,他们会依靠拥有的职责来捍卫自己和邻居的权利。

中土解放后不久,新登基的艾力萨国王就下令让中土脱离人世间的事务。他还向在对抗索伦的战争中协助过他的德鲁阿丹部落提供了独立,并承认了有同样表现的罗翰王国。罗希瑞姆人再次承诺在重大需要的时候保护刚铎。他与东方和南方的人讲和,并收回了以前的领土。三千年后,新国王重新统一了亚尔诺和刚铎的王国,开始了一个和平的时代。新王国提供了很大程度的团结和安全,但它并没有以牺牲自由为代价。"努门诺尔国王是君主,在辩论中拥有不容置疑的决定权;但他用古代法律的框架治理王国,他是法律的管理者(和解释者),但不是制定者。" (第244封信)国王包括行政和司法部门,但不包括立法部门。霍比特人在争端中所诉诸的规则与统治君主的古代法律和习俗是一样的,国王只是执行它们。如果你愿意,可以说托尔金是一个关于仁慈的君主制的浪漫主义者,但是当他呼吁违宪的君主制时,他并不意味着君主的意志是神圣的。事实上远非如此,鉴于中土大陆的大多数君主都会沦为诱惑的牺牲品。罗翰的希优顿国王被狡猾的葛力马巧言腐蚀了,索林·橡木盾被贪婪蒙蔽了。阿拉冈是个怪人,因为他利用自己的权力保护中土大陆已经自由的人民。

托尔金的本质是自由主义,他意识到个人对自己的管理是最好的,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应该不受约束。然而,如果没有他人,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走得很远。我们需要一套简单的 "规则 "来学习如何相互尊重,以及团结起来面对外部威胁,管理得最好的政府管理得最少。"人类就是这样,唯一的治疗方法(除了普遍的转换)就是不要有战争,也不要有计划,不要有组织,不要有编队。" (第66封信)中土大陆的创造者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中土的生活很轻松,但霍比特人的相对和平并不意味着他们在需要时不会反击。他对自由的热爱通过以下事实表现得淋漓尽致:最模范的国王,在大多数情况下,让他的臣民享有和平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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