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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er's picture尤利西斯

新评论家:为什么要关闭国家民主基金会



埃隆·马斯克和维维克·拉马斯瓦米正带领一支侦探队伍,在联邦预算中仔细搜寻浪费和欺诈行为,以期削减多达 2 万亿美元的联邦开支。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每个项目都有一支由职业雇员、说客和记者组成的大军随时准备为其辩护。尽管如此,政府效率部(Department of Government Efficiency,简称DOGE)的团队已经在编制一份需要削减或大幅缩减规模的项目和机构清单。其中,国家民主基金会(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简称NED)就位列其中。

以下是一些关闭 NED 的理由,因为它正成为被关闭的目标。

首先,NED 是冷战时期的遗物,它的作用已经过时,在促进国家利益方面不再有任何迫切的需要。NED 成立于 1983 年,是冷战时期的一项行动,用里根总统的话说,是“为了促进民主的基础——自由的新闻、工会、政党和大学体系”。在那个时代,NED 的大部分资金都流向了受苏联控制的东欧国家持不同政见者团体,或在其他地方开展活动的反共组织。著名历史学家、NED创始人之一艾伦·温斯坦在1991年说:"我们今天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中央情报局在25年前秘密进行的。随着冷战结束和苏联解体,NED调整了自己的使命,支持那些不是美国对手的国家进行民主改革,如沙特阿拉伯、匈牙利和波兰等。近年来,NED对民主的定义发生了转变,明确表示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运动是反民主的,必须在其导致独裁或强人统治之前予以镇压。因此,有人认为,NED 本身就是反民主的,因为其领导人反对可能产生不受欢迎政策的民众运动。NED 最初在冷战时期的使命在当时是非常合理的,而冷战后的使命,尤其是反对民众运动的使命,则是不合理的。

其次,关闭 NED 很容易,原因显而易见:它是作为一个私人免税组织成立的,有自己的雇员和董事会,而不是一个由联邦雇员组成的官方政府机构,联邦雇员可能不得不被淘汰或重新分配。虽然是私营机构,但 NED 的运作经费来自国会的年度拨款(2023 年为 3.15 亿美元),并通过国务院转拨。NED 利用这些资金支付员工工资、出版《民主期刊》(不要与《民主》杂志混淆)、支持其他三个内部项目,并每年向在国外开展活动的组织提供两千多笔赠款。因此,NED 是一个混合组织:它是一个依靠政府资助运作的私营组织。批评者和外国政府因此声称,NED实际上是美国政府的一个分支机构。例如,中国政府审查了 NED 干涉香港选举的行为,并详细指控 NED 代表美国政府在海外开展的活动。 其他人也提出了类似的说法,一篇关于 NED 在海地活动的文章称该组织是 “中央情报局的软实力部门”。

这些批评在国际政治和外交的现实世界中无疑是正确的,但在技术和预算方面却是错误的。NED 是一个私营机构,只要国会拨款为零,它就可以有效地关闭。如果拨款被取消,那么 NED 要么关闭,要么寻找私人捐助者为其运作提供资金。根据最近的一份纳税申报单,NED 有一笔 1.26 亿美元的储备基金,可以在短期内用于维持其运作,同时官员们可以到其他地方寻找捐赠。

特朗普总统在 2018 年提议减少对 NED 的拨款,因为他认为 NED 是一个执行自己外交政策的叛逆行动。由于 NED 官员及其媒体朋友的愤怒反击,他没有成功,他们声称特朗普的提议表明了他对促进海外民主努力的敌意和对独裁领导人的同情。NED 的领导人可能以为,在 2020 年大选和拜登政府随后将特朗普送进监狱的努力之后,他们与特朗普的关系就结束了。他们和其他许多人一样都错了:特朗普又回来了,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决心与对手扳平比分,NED的官员在名单上名列前茅。

第三,NED 已经演变成一个由永不特朗普主义者、进步人士和民主党人组成的巢穴,他们说当选总统特朗普是一个 “独裁者 ”或 “法西斯主义者”,将终结美国的宪法秩序。这与 NED 的民主愿景是一致的,即排除唐纳德·特朗普等人领导的民众运动。

NED 最初是以两党合作的方式成立的,但在 2016 年大选后却朝着高度党派化的方向发展。此时,NED 对唐纳德·特朗普和共和党发起了无情的攻击。2016 年竞选期间,NED 前总裁卡尔·格什曼在《华盛顿邮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声称特朗普与普京合作赢得了大选,之后他还参与了同一份报纸上的一个研讨会,讨论特朗普的胜利意味着美国民主在某种程度上已经 “破碎”。NED 的其他人也沿着这条党派路线走下去。

NED 董事会成员安妮·阿普尔鲍姆最近出版了一本书,声称唐纳德·特朗普是一个 “独裁 ”人物,应该与俄罗斯的弗拉基米尔·普京、白俄罗斯的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匈牙利的维克托·欧尔班以及其他此类人物划为同伙。在最近的竞选过程中,她多次重复这些说法,并在最近一次选举前三周发表了一篇题为《特朗普说话像希特勒、斯大林和墨索里尼》的文章。NED 顾问、《民主期刊》编委会成员罗伯特·卡根去年在《华盛顿邮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标题是 “特朗普独裁越来越迫在眉睫”。他还在今年出版了自己的书,声称唐纳德·特朗普和他的选民要摧毁美国的民主和国家的宪法秩序。上个月,他辞去了《邮报》编辑一职,原因是出版商拒绝在最近的总统大选中为卡马拉·哈里斯背书。

拉里·戴蒙德是 NED 的顾问,也是《民主期刊》的创刊编辑之一,他在大选后撰写了一篇专栏,声称特朗普的胜利代表着美国和全球民主的倒退。此前,他于2019年出版了一本名为《朔风》(Ill Winds)的书,认为特朗普将美国引向了威权主义的方向。NED 董事会的另一位成员雷切尔·克莱因菲尔德曾表示,特朗普领导下的共和党是一个反民主的组织。两位NED专家史蒂文·列维茨基和卢坎·韦在2022年写道:"共和党......已经激进化为一股极端主义的反民主力量,危及美国的宪法秩序。NED 通过其受托人和专家明确表示,他们反对唐纳德·特朗普竞选总统,也不可能与特朗普政府合作。因此,那些接近国家情报总局行动的人说,NED 应该关闭。

第四,NED 反对当选总统特朗普对俄乌战争的看法。他说,他希望看到通过谈判解决问题,结束战争,停止对美国资源的消耗。NED 的领导层则持不同观点,基本上与拜登-哈里斯的观点一致,即普京应对战争负责,任何解决方案都必须包括俄罗斯军队完全撤出乌克兰领土。维多利亚·努兰是卡根的配偶,她最近离开了负责政治事务的副国务卿的政府职位,加入了 NED 董事会。在国务院任职期间,努兰帮助协调了NED在海外的一些行动,并参与了2014年乌克兰政权更迭运动,该运动导致乌克兰亲俄总统下台,乌克兰亲西方的现任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最终就职。有人说,努兰曾试图破坏明斯克协议,该协议旨在通过谈判解决乌克兰与俄罗斯在乌克兰顿巴斯地区的争议。有些人认为,这些事件导致了俄罗斯在 2022 年入侵乌克兰。 例如,埃隆·马斯克在谈到这场冲突时写道:"没有人比努兰更能推动这场战争。(一位 NED 专家声称,埃隆·马斯克对美国国家安全的威胁比普京和俄罗斯更大,也许这就是对这一评论的回应)。在乌克兰冲突问题上,NED和当选总统的立场是不同的。

第五,NED通过其领导层及其提供的一些资助,现已成为所谓审查工业综合体的一部分。《华盛顿检查员》的加比·卡明斯基去年报道说,NED拨款23万美元支持 “全球虚假信息指数”(GDI)。他们的名单又被兜售给企业,敦促企业撤销对这些平台的广告和其他形式的支持。报道称,GDI 的首席执行官曾夸口说,黑名单对这些平台的广告收入产生了重大影响。事实证明,《华盛顿检查员》本身以及其他几家倾向于保守派的网站,包括《真实政治》、《理性》、《纽约邮报》、《烈焰媒体》、《每日电讯》、《联邦党人》、《美国保守派》、《美国观察家》、《新闻大爆炸》等,都上了 GDI 的黑名单。 《联邦党人》的编辑们已经对国务院提起诉讼,要求对其造成的经济损失进行赔偿。与此同时,GDI 指出,《纽约时报》、CNN 和主要广播网络都是进步的,是可靠的新闻来源。报道发表后,几位共和党议员向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质询,为什么 NED 会支持那些旨在压制国内言论的组织。

第六,这些审查举措直接来自 NED 一些领导人的附件。例如,阿普尔鲍姆是 GDI 咨询委员会的成员。另一名 NED 董事会成员斯科特·卡彭特是 “拼图”的常务董事,这是谷歌为打击网络仇恨言论和虚假信息而创建的互联网工具。达蒙·威尔逊现任 NED 总裁,曾任大西洋理事会副总裁;他在大西洋理事会创建了数字取证研究实验室,根据其网站介绍,该实验室 “致力于识别针对 2024 年美国大选的外国恶意影响和信息操纵”。据一份国会报告称,数字取证研究实验室是 “选举诚信伙伴关系”的一部分,这是一个针对错误信息的组织联盟,其成立的目的是 “在2020年总统大选前监控和审查美国人的网络言论”。国会报告还称,“选举诚信网络为联邦政府提供了一种清洗审查活动的方式,希望以此绕过第一修正案和公众监督”。本着这一精神,NED 最近发布了一份题为 “数字信任倡议 ”的报告: 该报告呼吁创建在线工具,帮助消费者区分可信的新闻来源和那些兜售谣言、虚假信息和错误信息的新闻来源。

NED 以及几乎所有其他人曾经都认为,言论和信息的自由流动往往会支持民主体制。现在情况不再是这样了:NED的领导人现在认为,言论自由和公开辩论可能会带来不良后果。它们可能会导致像唐纳德·特朗普这样的人当选。

第七,NED 的项目本应公开透明,但它却在不透明的报告中掩盖了自己的运作,不允许外界了解它在做什么。根据 NED 的一份出版物,"NED 的运作具有高度的透明度和问责制,这反映了我们创始人的信念,即海外民主促进工作应该公开进行。我们公布赠款信息,并接受美国国会、国务院和独立财务审计的多层监督"。事实并非如此。作为一个免税组织,NED 必须向美国国税局提交报税表,其中包含有关赠款接受者的有用信息,例如,组织名称、地点和赠款金额。NED 在 2023 年的报税表中列出了当年发放的 2329 笔赠款,但无法从报税表中确定谁获得了这些资金。在这 2329 个项目中,一个典型的条目如下: 地区,俄罗斯和邻国;赠款目的,民主治理和政党;现金赠款金额,5 万美元;现金支付方式,电汇。这样的逐项记录在申报表中长达数页,涵盖了 NED 对东亚、欧洲、加勒比海、中东和北非等地区的所有赠款。NED 的领导人可能会说,这种不透明的报告是必要的,可以保护受资助者不因接受美国政府的援助而遭到东道国政府或政敌的报复,尽管 NED 声称自己是一个独立于政府的私人组织,但其运作远非 “公开透明”。

这些都是两性平等办公室团队对 NED 的批评要点,其结论是国会应取消对 NED 的支持拨款。支持 NED 的人可以说,它继续支持着一些有价值的海外项目,因此应该以某种形式继续存在。有建议称,可以将其部分活动并入国务院或美国国际开发署的现有项目中。无论如何,考虑到政府效率部办公室的审议情况以及当选总统特朗普对NED的态度,NED在就职日后很长时间内都不太可能以目前的形式继续存在。



詹姆斯·彼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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