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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酒令终身检察官:20世纪20年代美国政府中最有权势的女性梅布尔·沃克·维尔布兰特



梅布尔·沃克·维尔布兰特,曾经的公设辩护人和税务律师,是20世纪20年代美国政府中最著名的级别最高女性。作为助理司法部长,她在禁酒令期间坚定不移地执行了沃尔斯泰德法案,有时还利用税法将高层的朗姆酒走私者一网打尽。

梅布尔1889年出生于堪萨斯州,1893年,她与母亲迈尔特尔和父亲大卫·沃克(德国移民和报纸印刷商)乘坐一辆篷车前往俄克拉荷马州。后来全家搬到了密苏里州,梅布尔在13岁的时候进入了学校,并被证明是一个快速学习者。她的家人来到密歇根州拉起桩子,在那里她通过了学校教师考试,但没有大学学位。在1910年当老师的时候,她遇到了学校的校长亚瑟·维尔布兰特,并与之结婚。因为她的丈夫患有肺结核,他们决定前往气候干燥的亚利桑那州。

当时的梅布尔听力损失严重,她费尽心思将助听器藏在头发下面。在亚利桑那州坦佩市时,她遭遇流产,无法再生育。她当过教师,并于1911年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完成了教师学位。一年后,她和亚瑟搬到了洛杉矶,梅布尔被任命为帕萨迪纳一所小学的校长。

几年内,在兼修夜校课程后,她获得了南加州大学的法律学位。当亚瑟全职上法律课时,梅布尔一直支持他,但当他拒绝回报时,她对他们婚姻的信心也就结束了。他们于1916年分居。她曾在警察法庭短暂地当过辩护人,然后接受了洛杉矶县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性公设辩护人的邀请。她所辩护的所有刑事案件都涉及妇女,经常是那些因卖淫指控而被关押的妇女。她在大约2000个案件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她坚持认为,必须对雇佣受她辩护性工作者的男子提出指控。

1920年,沃尔斯泰德法案生效,禁止进口和销售醉人的饮料。那一年,梅布尔让父母搬到了加州。她在刑事法庭上的能力证明了她的法学教授和导师弗兰克·多赫蒂的期望。多赫蒂说服加州的美国参议员希拉姆·约翰逊将她推荐给沃伦·哈丁总统,而哈丁总统和梅布尔一样,都是共和党人。1921年,美国妇女获得投票权一年后,哈丁任命她为助理司法部长。当时她只有32岁,是有史以来第二个被授予这一职位的女性。

这个职位每月110美元的微薄薪水,比她当教师的工资高不了多少,但她成为美国政府中级别最高的女性。她的工作地点在华盛顿特区,任务是监督对违反沃尔斯泰德法案者的起诉,以及联邦所得税诉讼和国家的联邦监狱。她最初只有3名工作人员,但后来发展到约100人,包括40多名律师。

在1921-29年担任助理司法长期间,梅布尔在预算和人员有限的情况下,在执行国家禁酒法的前线,处于难以忍受的地位。她在执行禁酒法时的做法,引起了禁酒法支持者的钦佩,他们称她为 "法律第一夫人"。从1920年到1933年,她的政府参与了许多与沃尔斯泰德法案有关的近60万起联邦起诉。

1924年《科利尔》杂志对她的介绍是这样开头的。"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让美国的'聪明'的走私者瑟瑟发抖。" 怎么做?很简单! 只要跑到他身后,低声说:"维尔布兰特太太在追你"。

维尔布兰特在担任联邦职务后,自己也夸下海口:"给我权力,让我挑选300人,我会让这个国家尽可能地干干净净。有一个办法可以做到,从供应源头下手。我了解他们,也知道他们怎么会被切断。我对这种追随屁股口袋和说话容易的政策没有耐心,这就像试图用涂鸦器把大西洋干涸了一样。"

她在最高法院辩论了40多起案件,并赢得了几场关于控制美国和外国船只上酒类销售的胜利。1927年,她在最高法院争辩说,应该对非法收入缴税。她打赢了这场官司,并为国税局对包括阿尔·卡彭在内的黑帮老大建立逃税案打开了大门。

但她的批评者嘲笑她作为全国最严厉的 "干式 "检察官的热情(她曾说她把自己看作是 "上帝的工具")。1928年,当她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赫伯特·胡佛竞选时,纽约州州长、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艾尔·史密斯将她称为 "禁酒令波西亚",这是一个著名的称呼。在那次选举中,梅布尔下令突击检查纽约市的非法酒类企业,以使史密斯难堪。她对禁酒令的投入促使她敦促一群卫理公会的主教们反对史密斯,而史密斯是天主教徒,但她却因为暗示新教教士应该劝告他们的信徒以宗教为由投票反对史密斯而受到批评。

她孜孜不倦地执行禁酒令,使她忽视了这样一个现实:到了20世纪20年代末,政治上对禁酒令的反对声音越来越大。20世纪20年代节制运动的盟友包括妇女基督教节制联盟和一个奇怪的同床异梦者三K党,这两个组织也都赞成第19条修正案赋予妇女投票权。一向是政治家的梅布尔,知道这种不和谐的联盟来保持干系,曾对三K党说:"我不反对人们穿上这种衣服,如果他们喜欢这种东西的话。"

不过,必须记住,在这个由男人主导的国家舞台上,梅布尔是一个令人生畏的人物。她的长期律师朋友约翰·西里卡,也就是后来在20世纪70年代水门事件中下令尼克松政府公布破坏性的白宫录音带的联邦法官,曾经这样评价她:"如果梅布尔穿上长裤,她可以成为总统"。




华盛顿和全国各地的许多人都认为,沃尔斯泰德法的执行会很宽松。梅布尔认为法律的语言使它难以适用。但她和她的参谋律师们利用该法积极追捕走私团伙。她的第一个重大胜利是在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那里是臭名昭著的私酒贩子乔治·雷穆斯的老巢,他曾击退了当地执法部门阻止他的努力。她派出卧底探员,了解到雷穆斯经营非法酒厂、储存和运输酒类、出售伪造的酒类许可证以及向药店出售掺假酒的地方。梅布尔向辛辛那提的美国检察官办公室提起对雷穆斯的诉讼,结果雷穆斯被判有罪并入狱。

梅布尔的努力破获了佐治亚州萨凡纳市的一起更大的走私案,这个团伙被称为 "四巨头",由威利·哈尔领导。四巨头的销售业务非常庞大,每年拉进数百万美元,涉及到一个进口酒类的船队,通过卡车、火车和汽车运送到10到15个州。该团伙还拥有一份由议员、法官、政客甚至禁酒令特工组成的名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巨头的消息传遍了全国,华盛顿要求维尔布兰特接手此案。她与调查局负责人威廉·J·伯恩斯合作,向萨凡纳派出了特工,但很快就意识到财政部的特工并不合作。她指派了一组局里的特工到市里去做卧底。

对哈尔的商业记录的检查显示,他拖欠了超过100万美元的联邦所得税,而他的团伙还欠了近100万。逃税调查导致刑事指控和数十人被捕。经过联邦法院的审判,哈尔和其他三个巨头被定罪,以及64个其他线路,这是当时最大的非法走私行动的结束。

梅布尔在执行沃尔斯泰德法案方面取得的最大成功还包括在佛罗里达州的海岸,所谓的 "朗姆酒行",这是运输私酒的快艇的主要中转枢纽。她与财政部的禁酒股、美国海岸警卫队、海关总署和她的工作人员会面,策划了一个阻止朗姆酒在佛罗里达州运行的计划。会后,梅布尔后来写道,随着海岸警卫队对敲诈勒索者的加入,"国会被唤醒了。在几周的时间里,又拨款1100万美元用于购买船只和设备。" 警卫队动用了一支由203艘75英尺长的船组成的船队,骚扰朗姆酒贩子,阻止他们离开12英里外的国际水域,把供应的酒水送到等待的小船上。

在司法部工作期间,梅布尔利用她的地位推动国家监狱的改革,这也许比她打击酒类勒索者的工作更重要。她争取建立了第一座联邦监狱,关押第一次被定罪的年轻男性。该设施,美国工业教养院,于1926年在俄亥俄州开业。在听到妇女团体呼吁建立联邦女子监狱后,维尔布兰特成功地游说国会于1924年通过了建立联邦女子监狱的法律,第一个联邦女子监狱于1927年在西弗吉尼亚州启用。她在1926年启动美国监狱囚犯的工业项目也是功不可没,先是在亚特兰大的监狱商店为邮局制作帆布袋,1926年在堪萨斯州的莱文沃思监狱开了一家鞋店。这是1934年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创立的联邦监狱工业计划的前身,并一直延续至今。她还在1926年开始了第一次对联邦囚犯人口的记录。

尽管在禁酒令期间,美国的整体酒类消费量有所下降,但到了20世纪20年代末,公众的情绪发生了变化,许多早期的支持者看到这个大实验已经失败,纷纷转投他方。普通人几乎处处公开藐视法律。此外,著名的黑帮分子,如阿尔·卡彭、布格斯·莫兰、杰克·"腿"·戴蒙德、弗兰克·科斯特洛、查尔斯·卢西亚诺、梅耶·兰斯基和莫·达利茨等人,在美国各地制造、进口和销售非法啤酒、葡萄酒和烈酒,司法部无法阻止他们。



1929年,赫伯特·胡佛战胜 "湿润 "主张的史密斯当选后,维尔布兰特得知总统不会让她担任司法部长,也不会给她司法任命,她很失望。她决定辞职,在信中告诉胡佛,她收到了航空公司的邀请,要她担任该公司在华盛顿的法律顾问,以确保新兴商业航空业的统一法律和投资。

现在她已经离开了政府,而禁酒令仍然是法律,她的第一个法律客户是加利福尼亚水果公司,一家葡萄酒汁制造商。沃尔斯泰德法案允许个人每年最多制造200加仑的葡萄酒供个人消费。她对客户的选择可能让她支持禁酒的朋友们感到惊讶,但这或许是梅布尔的一个精明之举,虽然可以预见,为她曾经监管的行业做说客。

1930年,梅布尔在推广商业航空旅行时,与著名的飞行家阿米莉亚·埃尔哈特合影。20世纪30年代,梅布尔是电影公司负责人路易·B·梅耶的好友,并在一起欠税案中为他辩护,为梅耶争取到了一大笔退税。她与梅耶的合作为她赢得了其他好莱坞客户,包括演员珍·哈露、克拉克·盖博和珍妮特·麦克唐纳。从20世纪30年代到50年代,她也是电影导演协会的顾问。

维尔布兰特于1963年去世。她逐渐淡出历史,直到2010-2014年HBO系列剧《大西洋帝国》中一个以她为原型的角色,在禁酒令期间的大西洋城,重新激发了人们对她遗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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