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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riter's picture尤利西斯

《经济学人》:美国的选举法之争

唐纳德·特朗普退出白宫后,关于民主的冲突不断升级。

共和党在2012年总统大选中失利后,开始了一段阴暗的反省期,该党委托编写了一份令人痛心疾首的报告。"毁灭性的是,我们已经失去了对那些不同意我们的人进行说服或欢迎的能力"。共和党从2020年吸取的教训是不同的,没有可比性的调查期。相反,该党找到了另一个导致其失望的罪魁祸首——广泛的选举舞弊,现致力于将其根除。

共和党全国委员会没有委托进行解析,而是成立了一个选举诚信委员会。"这是头号问题,"德州党主席艾伦·韦斯特说。"我认为所有共和党人在选举诚信问题上都是一致的。" 被证实的选民舞弊现象已经微乎其微,估计只占所有投票的0.0025%。尽管如此,在德克萨斯和几乎所有其他州,共和党议员今年提出了253项法案,以收紧投票规则,目的是消除舞弊。

唐纳德·特朗普仍然是共和党的负责人。"他是保守派运动的领袖,他是 "美国优先 "运动的领袖。而我真心希望在2025年1月20日,他再次成为我们国家的领导人。"来自俄亥俄州的共和党议员吉姆·乔丹说。特朗普的绝大多数支持者,根据YouGov的调查,81%的人仍然相信他所说的窃取选举,选民和活动人士同意有必要修改投票法。"他们希望确保我们有良好的,干净的,坚实的选举,而且没有不正当交易,"德克萨斯州的一位县级共和党主席说。这个逻辑是循环的。为了恢复对选举的信心,共和党人现在必须改变选举规则,特朗普在总统竞选期间几乎一手破坏了选举。

在佐治亚州,共和党人因失去总统选举和两个参议院席位而感到尴尬,他们即将通过法律,要求有照片的身份证才能邮寄投票,取消无理由缺席投票,限制安全投递箱的使用时间,并将申请缺席投票的截止日期提前。最具争议的是,他们的提案还将不允许在一些周日提前投票。对于防止舞弊的措施來说,这似乎很奇怪,因为沒有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在周日比在其他日子更容易发生舞弊。然而,事实确实如此,周日通常会看到倾向于民主党的黑人选民的投票率很高,因为他们在教堂礼拜后直接集体前往投票箱。在周日,该州37%的早期选民是黑人,而其他日子只有27%。

在共和党最近输掉联邦选举但仍控制的数个州政府,这种努力最为极端。在亚利桑那州,和佐治亚州一样,共和党人完全控制着州政府,已经提交了22项单独的法案,旨在以各种方式限制投票。其中一项措施要求所有缺席选票必须经过公证。另一项措施要求缺席选票必须亲自送回,而不是通过邮寄。根据另一项提案,在永久提前投票名单上的人,如果连续四次选举都没有投票,将被从名单上删除。两项法案将禁止自动选民登记和在选举当天登记投票。这两种做法是多余的,因为这两种做法在该州实际上都不存在。

极不确定的选举在美国已经变得越来越普遍。因此,即使是选民行为的边际变化,将反对者的投票率压低一个百分点,或者略微提高同情者的投票率,也可能证明是决定性的。然而,到目前为止,事实证明很难如此整齐划一地对结果进行博弈。早在2012年,当选民身份证规则成为时尚时,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位资深共和党人因公开表示该州的新规则将 "让罗姆尼州长赢得 "该州而惹上麻烦。罗姆尼以不是特别接近的5个百分点输给了奥巴马。

民主党的末日论常常把通过投票限制等同于选举失败,与此相反,试图评估其影响的政治学家常常发现没有明显的党派影响。这部分是因为投票率是一个不稳定和嘈杂的指标。如果黑人投票率在奥巴马不再位居榜首时有所下降,那么将投票率的下降全部归咎于最近的投票限制是错误的。"这些法律的影响很难被发现,从直接影响来看也相对较小,"埃默里大学的政治学家、这方面的著名学者伯纳德·弗拉加说。他指出,限制性措施可能会引发大量的关注和活动,导致反动员,提高受影响人群的投票率,在佐治亚州民主党成功登记黑人选民的努力中就能看到这种情况。

一队政治学家最近进行了一项研究,通过考虑一个自然实验,研究不受限制的缺席投票是否对某一方有利。在德克萨斯州,65岁的老人申请缺席投票不需要任何借口,而64岁的老人则需要。虽然研究人员发现投票率如预期的那样略有增加,但他们在最后的选举统计中发现 "最多只能产生微弱的党派效应"。

不过,州立法者假设不是这样。2019年,宾夕法尼亚州的共和党人与民主党人一起通过了一项被称为 "77号法案 "的全面法律,该法律设立了无理由邮寄投票,并延长了登记投票的最后期限。当时的工作理论是,更容易的缺席投票将增加倾向于共和党的老年选民的投票率。然后是2020年的选举,特朗普坚持认为邮寄投票被用来进行大规模的欺诈并偷走他的胜利。该州的共和党人现在已经提出了旨在废除77号法案的立法。

共和党州议员麦克·普斯卡里克说:"我们发现的是无理由邮递投票,特别是,已经成为目标,并且已经被利用了。"他在2019年投票支持77号法案,并提出立法寻求废除该法案。普斯卡里克指称,活动人士在25或50个地址登记无家可归者,然后从他们那里收集选票;太阳能视频摄像机监控投递箱的选票失败;由于收到的邮寄选票比要求的多出20.5万张,结果被破坏(美联社12月写道,这一指控是虚假的)。

不过,很难定制有利于共和党人的选举规则,这并不意味着这样做是无害的。"限制选举权从根本上说是反民主的,这是典型的民主倒退。"悲观主义政治学家李·德鲁特曼说。这些努力也强化了民主党人只有通过死人或非法移民的假票才能赢得选举的想法,这些阴谋进一步腐蚀了人们对民主的信念。

第二个值得关注的领域是实际问题。共和党人正在试验投票规则的改变,就像州一级试验制定越来越艰巨的堕胎限制一样,最终可能会产生一个成功的公式,法院已经限制了最恶劣的计划。堪萨斯州的一项法律在被以违宪为由驳回之前,不仅要求有驾驶执照,而且要求有护照或出生证明才能登记投票。"要针对一些只是让投票变得更难,但不一定完全不可能的东西提出这种挑战,会困难得多,"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戴尔·何说,他领导了针对堪萨斯州法律的案件。

很少有发达国家像美国这样有如此分散的、因而也是不同的选举规则。地方性的自由裁量权意味着,在佛蒙特这样的州,一个重刑犯在狱中就可以投票,但在密西西比州这样的州,他在刑满后可能永远无法恢复投票权。哈佛大学的历史学家亚历克斯·基萨指出,这种持久的地方主义导致了一种反复出现的模式。有关投票权的战役一直在不断地进行,联邦政府不断地介入,以纠正州政府管理上的不足。内战结束后,国会通过了第15修正案,终于保障了非裔美国人的选举权;《民权法案》和《选举权法》的现代制度是在种族隔离结束时建立的。

这种模式的当代例子是民主党人提出的一号法案,该法案旨在协调各州的投票规则,并预先阻止共和党正在进行的进一步修改规则的努力。"现代共和党的项目不是在其不受欢迎的政策理念的优点上进行竞争,而是要剥夺大片美国选民的权利,"来自纽约的民主党国会议员蒙代尔·琼斯认为。"这个法案是他们的头号公敌。"

3月3日,众议院以直选方式通过的一号法案考虑对选举规则进行全面修改。该法案将要求各州允许普遍的邮寄投票、连续15天的提前投票(以避免佐治亚州那种周日的恶作剧)和自动选民登记。法案还将限制使用选民身份要求。重刑犯在服刑期满后将被允许投票。

如果通过,这项立法将阻止大多数共和党人改变联邦选举的州规则的努力。目前尚不清楚这些变化是否会实际损害共和党的胜算,原因与改变州法律的效果难以辨别一样。但是,一项相对未被注意到的条款,即废除党派选区划分的做法,将立即产生影响。

然而,一号法案的雄心壮志並不止于此。这份长达791页的法案将大约一半的注意力放在改革竞选资金上,包括建立一个公共资金计划,以六比一的慷慨比例对等小额捐款,无论其用意多么良好,都可以称之为辅助性的。其他条款则在保障神圣不可侵犯的投票权方面稍有不足。例如,受雇的政治活动家可以收集密封的缺席选票并集体返还(批评者称之为 "收票"),这将被写入法律。美国公民自由联盟虽然长期以来一直是扩大投票权的倡导者,但基于言论自由的理由,强烈反对其关于向非营利组织捐款的一些披露规则。

一号法案现在已经在众议院通过,最大的障碍将是参议院的冗长演讲。如果该法案停滞不前,那将令人不舒服地想起南方民主党人的冗长演讲,他们试图阻止20世纪60年代的民权法案。那些希望一劳永逸地打破冗长演讲,或者至少使它减少阻碍的倡导者认为,立法将是他们这样做的最好机会。然而,所有不相干和有问题的措施的重要性可能会阻碍他们的论点。一个仅以遏制限制投票的努力为目标的较瘦小的法案将更有机会成为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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