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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riter's picture尤利西斯

国家地理:忽必烈征服史

Updated: Dec 21, 2020



忽必烈汗做了成吉思汗没做到的事——征服中国。

忽必烈汗带领蒙古人打败了中国,实现了他祖父的野心,统治了历史上最大的帝国之一。

当第四代蒙古大汗蒙哥于1259年去世时,他的弟弟忽必烈从未被怀疑过是他的合法继承人。当蒙哥一直在将蒙古人的统治扩展到遥远的西部叙利亚时,忽必烈已被证明是一位杰出的将领,征服了现在中国西南部的一大片地区以及今天的越南。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但也有其他人试图统治。

忽必烈得到消息,他的另一个兄弟阿里不哥也想自立为帝(原文如此,当时蒙古仍称大汗)。忽必烈当时45岁,匆匆赶往他在上都的住所,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走出伊甸园》,国家地理探险家保罗·萨洛佩克在夏都的报道)。

忽必烈知道,无论谁来接替蒙哥,都需要强大的外交和军事技能,才能将从中国北部经波斯到俄罗斯的庞大土地拼接在一起。为了面对来自阿里不哥的威胁,他选择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仪式,这将给他带来不可动摇的合法性。在咨询了他的谋士后,忽必烈决定通过铸造《易经》来巩固他的主张,《易经》是中国古老的占卜系统,与儒家和道家都有联系。庄严的仪式表明,如果忽必烈坚持走正确的道路,他将获得巨大的成功。

忽必烈选择中国传统而不是蒙古传统的决定,有力地提醒了他,这将成为他一生的难题。忽必烈被他的祖父,可怕的征服者成吉思汗未实现的梦想所驱使,他希望在蒙古人的统治下统一整个中国。忽必烈知道,征服中国是一回事,但统治中国是另一回事。这需要一个微妙的平衡,既要吸引他的中国新臣民,又要保持蒙古人的忠诚。

《易经》礼仪及其编排的虔诚与政治的融合,得到了回报。忽必烈以忽必烈汗的身份掌权,四年后打败了阿里不哥,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陆地帝国的唯一统治者,从太平洋延伸到黑海。


大汗的崛起

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了蒙古草原上的各部落,把好战的目光投向了祖国之外。1227年成吉思汗去世时,他们已经全部征服了中国北方的金朝,以及中亚的大片地区。(树环揭示了成吉思汗的秘密盟友是雨。)

汗的意思是 "统治者",经常被写成khagan:伟大的汗。成吉思汗死后,他的儿子窝阔台成为第二任大汗,窝阔台的儿子贵由成为第三任大汗。1251年,继承权传给了成吉思汗另一个儿子拖雷的儿子蒙哥。

蒙哥的弟弟忽必烈生于1215年。他们的母亲是唆鲁禾帖尼,是东方基督教派的成员。作为托雷的妻子,她以极高的技巧策划了王朝的政治,确保了1251年蒙哥成功地成为第四任大汗。她在塑造忽必烈的过程中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唆鲁禾帖尼确保忽必烈接受蒙古传统的教育。她鼓励对包括伊斯兰教在内的其他信仰持宽容态度,并聘请中国导师,使忽必烈能够学习当地的传统以及佛教和道教的基础。这种多元文化教育后来帮助他理解了容忍被征服地区的传统和信仰的重要性。

作为一名战士,忽必烈表现出自己是成吉思汗的孙子。当1251年蒙哥成为大汗时,忽必烈参与了他哥哥的领土扩张,这个过程是由久经考验的蒙古人极端残暴的方法推动的。


值得信赖的助手

与其他文化相比,忽必烈汗时代的蒙古妇女在社会中享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她们享有更多的权利,包括拥有和继承财产的能力。历史学家将她们的地位归结为蒙古人的游牧起源。当战士们骑马外出时,妇女组织和管理营地。从平民到贵族,妇女都被鼓励和期望成为有能力的管理者。忽必烈的母亲唆鲁禾帖尼培养她的儿子们重视教育和其他文化的教训。忽必烈的妻子察必也是如此。她是一个聪明、独立、开放的女人,她的特质与忽必烈作为领导者的优先事项相辅相成,两人成了一对权力夫妻。察必的驾驭中国和蒙古文化的能力也帮助她的丈夫做到了这一点。


紧张和胜利

忽必烈在1260年宣布成为大汗后,必须果断地处理阿里不哥的汗位之争,然后才能恢复竞争。内部的紧张关系和外部的敌人一样成为威胁。忽必烈的登基尽管是一个庄严而有权力的封号,但他的登基标志着蒙古土地开始分裂成若干个子汗国:伏尔加河上的金帐汗国、中亚的察合台汗国、以伊朗为基地的伊儿汗国,以及忽必烈本人统治的中国领土。

1264年阿里不哥战败后,忽必烈三年后在中国南方重新开始对宋朝的军事行动。南宋统治着约5000万人口的领土,发展了创新文化,在印刷术传入欧洲之前,就进行了活字印刷术的首次实验。繁荣的经济促进了城市的发展,其中一些城市的人口最高时超过100万。对忽必烈来说,宋朝的土地似乎已经成熟了。

宋人已经抵抗蒙古人的侵略多年。他们拥有熟练的军事指挥员、火药和优良的军事硬件,包括攻城机。当忽必烈重新开始敌对行动时,很明显,末日即将来临。(修筑中国长城是为了阻挡侵略者,但还有用吗?)

战争是漫长而艰苦的。宋人知道忽必烈的优势在于蒙古骑兵在开阔地上的快速攻击,于是利用他的弱点,退入重兵防守的阵地。漫长的、旷日持久的围攻展开了。忽必烈开始了沿海突击战,以切断敌人的补给线。对于一个植根于草原文化的指挥官来说,这是一个危险的策略。

到了1273年,蒙古人锲而不舍地攻陷了坚固的襄阳城。富饶的南宋王朝在政治上开始一点一点分崩离析。1279年,南宋终败于忽必烈汗,几个世纪以来,中国第一次实现了统一。


新的开始

随着忽必烈汗夺取了越来越多的宋朝疆土,他宣布自己统治的是中国的新王朝。1271年,忽必烈称帝,改国号为元,意为 "大哉乾元"。借鉴他的教育和他现在的谋士,忽必烈知道接受中国文化更为重要。他采用了中国人的服饰和习俗,融入了中国人的治国和管理方法,并组建了一支由当地智囊组成的团队来帮助他管理国家。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刘秉忠。在忽必烈统治之初,刘秉忠曾劝说忽必烈将蒙古人的首都从哈拉和林转移到上都,预计忽必烈的统治将越来越有中国特色。上都是为政府和商业而建造的,其奢华的设施给威尼斯旅行家马可·波罗见到忽必烈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马可·波罗的传奇之旅向欧洲介绍了亚洲的奇迹。


忽必烈汗在夏都

1274年,上都 (在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1816年的著名诗歌 《忽必烈汗 》中被译为夏都) 成为忽必烈的夏都。如今,它的辉煌已所剩无几;深色的砖墙依然屹立,但马可·波罗所描述的大理石和镀金房间的华丽宫殿已不复存在。1368年元朝灭亡后,这座城市还在,但很可能在1430年被废弃。如今,这里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

波罗到访时,也就是1270年代中期,上都已经被贬为夏宫的角色。为了将帝国的中心放在中国领土上,在刘秉忠的建议下,首都向东南转移到了大都(今天的北京)。马可·波罗因曾在忽必烈的宫廷中任职而闻名于世,这一事件表明了忽必烈对外国风俗的开放态度。无论是显著的军事失败,如他在1274年和1281年试图入侵日本,还是成功征服越南和缅甸,忽必烈后来的统治都严重依赖非蒙古军事人员和外国谋士。

即便如此,元朝的等级制度也是僵化的。蒙古人占据了最高层,其次是中亚人(色目人),然后是中国人(汉人和南人)。尽管忽必烈依靠一些中国人作为亲信,但中国士绅对他们被排斥在元朝政府的最高职位之外,以及元朝废除科举考试,基本上切断了中国社会中最聪明和最优秀的人的就业和社会上升机会感到不满。同时,蒙古人对忽必烈的皇权结构越来越以中国为中心的性质感到不满。

1294年,79岁的忽必烈去世时,已经选定了他的孙子铁穆耳(元成宗)为继承人。他的遗体现在已经失去了位置,应该和他的祖父成吉思汗的遗体一起安葬在蒙古东北部的不儿罕合勒敦山。尽管在中国生活了多年,忽必烈的心始终属于蒙古草原。

征服中国,他在那里建立了元朝,这是他最大的成就。然而,他不可能不采用中国的习俗,从而疏远了视中国人为下等的蒙古贵族。蒙古精英与臣民,尤其是中国人之间的这种紧张关系,对破坏蒙古统治的稳定起到了重要作用。虽然忽必烈死后会留下一个相对稳定和繁荣的帝国,但它的存活不到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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