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刊：拯救2020年大选的影子行动揭秘（下）

确保投票

第一项任务是在大流行病中整顿美国摇摇欲坠的选举基础设施。对于数以千计的地方官员来说，他们大多是无党派人士，他们管理选举，最迫切的需求是钱，他们需要口罩、手套和洗手液等防护设备，他们需要支付明信片的費用，让人们知道他们可以缺席投票，或者在某些州，将选票邮寄给每位选民。他们需要额外的工作人员和扫描器來处理选票。

3月，活动人士呼吁国会将流行病毒的救济金用于选举管理。在公民和人权领袖会议的领导下，150多个组织签署了一封给每位国会议员的信，寻求20亿美元的选举资金。这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成功：当月晚些时候通过的《冠状病毒援助、救济和经济安全法》包含了对州选举管理机构的4亿美元拨款。但下一批救济资金并没有增加到这个数字，这还不够。

私人慈善事业介入了这个缺口。各类基金会为选举管理部门提供了数千万资金。陈和扎克伯格基金会倡议捐出了3亿美元。"这是联邦层面的失败，2500名地方选举官员被迫申请慈善拨款来填补他们的需求，"前丹佛选举官员安贝尔·麦克雷诺兹说，他是无党派国家在家投票研究所的负责人。

麦克雷诺兹成立两年的组织成为一个国家努力适应的信息交换所。该研究所向两党的国务秘书提供技术建议，从使用哪家供应商到如何找到投递箱，无所不包。地方官员是最值得信赖的选举信息来源，但很少有人能负担得起新闻秘书的费用，因此该机构分发了通讯工具箱。麦克雷诺兹在向波德霍尔泽的小组作报告时，详细介绍了缺席投票对缩短投票站的排队时间和防止选举危机的重要性。

该研究所的工作帮助37个州和华盛顿特区加強了邮寄投票。但是，如果人们不利用邮寄投票的优势，邮寄投票就沒有什么价值。部分挑战在于后勤工作：每个州都有不同的规则，规定何时以及如何申請和退回选票。选民参与中心在正常情況下会挨家挨戶部署拉票员以进行投票，但该中心在4月和5月进行了焦点小组，以找出能让人们通过邮寄投票的因素。在8月和9月，它向关键州的1500万人发送了选票申请，其中460万人退回了选票。在邮件和数字广告中，该组织敦促人们不要等待选举日。"我们17年来所做的所有工作都是为了将民主带到人们家门口的这一时刻而建立的，"该中心的首席执行官汤姆·洛帕奇说。

这项努力必须克服一些社区高度的怀疑态度。许多黑人选民宁愿亲自行使他们的选举权，或者不相信邮递。国家民权组织与地方组织合作，宣传这是确保投票被计算在內的最佳方式。例如，在费城，倡导者分发了 "投票安全包"，里面有口罩、洗手液和信息手册。"我们必须传达这样的信息：这是安全、可靠的，你可以信任它"。"全员投票皆本地 "的汉娜·弗里德说。

与此同时，民主党的律师们在选举前与历史性的诉讼潮进行了斗争。这场大流行加剧了各方在法庭上的惯常纠缠。但律师们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些情况。"特朗普竞选活动带来的诉讼，与更广泛的运动一起传播对邮件投票的怀疑，正在提出新颖的主张，并使用法院从未接受过的理论，"纽约大学布伦南司法中心的投票权专家温迪·韦泽说。"他们读起来更像是旨在传递信息而不是实现法律结果的诉讼。"

最后，2020年有近一半的选民通过邮寄投票，实际上是人们投票方式的革命。约四分之一的人提前亲自投票。只有四分之一的选民以传统方式投票：在选举日亲自投票。

去伪存真

坏人散布虚假信息不是什么新鲜事。几十年来，竞选活动一直在努力应对各种问题，从声称选举已经改期的匿名电话到传播关于候选人家庭的恶劣诽谤的传单。但特朗普的谎言和阴谋论、社交媒体的病毒式力量以及外国干涉者的参与，使得虚假信息对2020年的投票构成了更广泛、更深刻的威胁。

劳拉·奎因是一位资深的进步人士，她与人共同创办了凯利板 ，几年前开始研究这个问题。她试行了一个无名的秘密项目，她以前从未公开讨论过这个项目，该项目追踪网上的虚假信息，并试图找出打击虚假信息的方法。其中一项内容是追踪危险的谎言，否则这些谎言可能会不胫而走。然后，研究人员向竞选者或媒体提供信息，以追踪消息来源并予以曝光。

然而，奎因的研究最重要的启示是，与有毒内容接触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当你受到攻击时，本能是回击，呼吁它，说，'这不是真的'，"奎因说。"但某件事的参与度越高，平台就越能提升它。算法将其解读为，'哦，这很受欢迎；人们想要更多的东西'。"

她总结说，解决方案是向平台施压，要求其执行规则，既要删除传播虚假信息的内容或账户，也要在第一时间更积极地对其进行监管。"平台有针对某些类型的恶意行为的政策，但他们一直没有执行，"她说。

奎因的研究给了推动社交媒体平台采取更强硬路线的倡导者以弹药。2019年11月，马克·扎克伯格邀请了九位民权领袖在他的家中共进晚餐，在那里，他们警告他与选举有关的假话的危险性，这些假话已经在不受控制地传播。"经过推动、督促、对话、头脑风暴，所有这些，我们才走到了一个地方，最终制定了更严格的规则和执行。"公民与人权领袖会议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瓦尼塔·古普塔说，他参加了晚宴，还与Twitter首席执行官杰克·多西等人会面。(古普塔已被拜登总统提名为副司法部长。) "这是一场斗争，但我们到了他们理解问题的地步。这就够了吗？可能还不够。它比我们想要的晚吗？是的，但这真的很重要。但考虑到官方虚假信息的程度，他们制定了这些规则，并对这些东西进行标记和删除，这真的很重要。"

团结一致

除了与不良信息作斗争，还需要解释快速变化的选举过程。让选民明白，尽管特朗普这么说，但邮寄选票并不容易出现舞弊，如果有些州在选举当晚没有完成计票，也是正常的。

民主党前众议院领袖、转为大权在握的说客迪克·格法特带头成立了一个联盟。"我们想找一个由前民选官员、内阁秘书、军方领导人等组成的真正的两党团体，主要目的是向公众传递信息，但也要向地方官员，州务卿、总检察长、州长说话，他们会处于风暴眼里，让他们知道我们想帮助他们。"格法特说，他利用自己在私营部门的人脉，在背后投入了2000万美元。

前共和党国会议员万普通过无党派改革组织“第一议题”来团结共和党人。"我们认为我们应该围绕什么是自由和公平的选举，带来一些两党团结的元素，"万普说。全国选举诚信委员会的22名民主党人和22名共和党人每周至少在Zoom上会面一次。他们在六个州刊登广告，发表声明，撰写文章，并提醒地方官员注意潜在的问题。"我们有狂热的特朗普支持者，他们同意在理事会服务，基于这样的想法，这是诚实的，"万普说。他告诉他们，当特朗普获胜时，这将是同样重要的，以说服自由派。"不管是哪种方式，我们都要团结一致。"

投票权实验室和行动起来创建了针对各州的备忘录和图形，通过电子邮件，文本，Twitter，Facebook，Instagram和TikTok传播，敦促每张投票都被计算在内。它们的浏览量合计超过了10亿次。保护民主组织的选举工作组发布报告，并与各政治派别的知名专家举行媒体简报会，从而广泛报道潜在的选举问题，并对特朗普的错误主张进行事实核查。该组织的跟踪调查发现，人们听到了这一信息：不期望在选举当晚知道胜负的公众比例逐渐上升，直到10月下旬，这一比例超过70%。大多数人还认为，长时间的计票并不代表有问题。"我们很清楚特朗普要做什么：他要试图利用民主党人邮寄投票、共和党人亲自投票的事实，让人觉得他领先，宣称胜利，说邮寄选票是假的，并试图让它们被扔掉。"保护民主组织的巴辛说。提前设定公众的期望值有助于破坏这些谎言。

该联盟从申克尔-奥索里奥在波德霍尔泽德Zooms上提出的研究中获得了一组共同的主题。研究表明，当人们认为自己的投票不算数或担心投票会很麻烦时，他们参与投票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在整个选举季，波德霍尔泽的小组成员尽量减少选民恐吓事件，并压制自由派对特朗普预计拒绝让步的歇斯底里情绪的上升。他们不想通过与他们接触来扩大错误的主张，或者通过暗示操纵游戏来让人们放弃投票。"当你说，'这些欺诈的说法是虚假的'，人们听到的是'欺诈'，"申克尔-奥索里奥说。"我们在大选前的研究中看到的是，任何重申特朗普权力或将他投为独裁者的言论都会降低人们的投票欲望。"

同时，波德霍尔泽也在警告他所认识的所有人，民调结果低估了特朗普的支持率。据一家主要网络的政治部门的成员在选举日之前与波德霍尔泽交谈过，他与将主持选举的媒体机构分享的数据对于了解选票滚滚而来的情况 "非常有用"。大多数分析师已经认识到，在关键战场上会出现 "蓝色转变"，在邮递选票统计的推动下，选票涌向民主党，但他们没有理解特朗普在选举日可能会有多好的表现。"能够记录下缺席浪潮会有多大，以及各州的差异是至关重要的，"该分析师说。

人民力量

5月由乔治·弗洛伊德被杀引发的种族正义起义，主要不是一场政治运动。帮助领导这场抗议的组织者希望在选举中利用抗议的势头，而不允许它被政客所利用。这些组织者中的许多人都是波德霍尔泽网络的一部分，从与民主保卫联盟合作的战场州的活动家到在黑人生命至上运动中起领导作用的组织。

他们决定，确保人们的声音被听到的最佳方式是保护他们的投票能力。"我们开始思考一个能补充传统选举保护领域，但又不依赖报警的方案，"工作家庭党全国组织主任尼利尼·斯坦普说。他们建立了一支 "选举维护者 "队伍，他们与传统的投票观察者不同，接受过缓和技巧的培训。在提前投票期间和选举日，他们用 "欢乐投票 "的方式包围了城市地区的选民队伍，把投票行为变成了街头派对。黑人组织者还招募了数千名投票站工作人员，以确保投票站在他们的社区内继续开放。

夏季抗议表明，人民的力量可以产生巨大的影响。活动人士开始准备，如果特朗普试图窃取选举，他们将重现示威活动。路透社10月报道说："如果特朗普干预选举，美国人计划举行广泛的抗议活动。"这是众多此类报道之一。从 "妇女大游行 "到 "塞拉俱乐部 "再到 "变革之色"，从 "民主党人网 "到 "美国民主社会主义者"，150多个自由派团体加入了 "保护结果 "联盟。该组织现在已经不存在的网站上有一张地图，列出了400个计划中的选后示威活动，最快将在11月4日通过短信启动。为了阻止他们所担心的政变，左派已经做好了淹没街头的准备。

上铺兄弟

在选举日前一周左右，波德霍尔泽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美国商会想谈谈。

美国劳工联合会及产业工会联合会和商会的对立由来已久。虽然这两个组织都没有明确的党派色彩，但这个有影响力的商业游说团体已经向共和党的竞选活动投入了数亿美元，就像全国的工会向民主党输送数亿美元一样。一边是劳工，一边是管理层，陷入了一场永恒的权力和资源争夺战。

但在幕后，商界也在进行着自己的焦虑讨论，讨论大选及其后果可能如何展开。夏天的种族正义抗议活动也向企业主发出了一个信号：可能会出现破坏经济的内乱。"随着紧张局势的高涨，人们很担心围绕选举的动荡，或者我们处理有争议选举的正常方式被打破，"商会执行副总裁兼首席政策官尼尔·布拉德利说。这些担忧曾导致该商会与总部位于华盛顿的首席执行官组织 "商业圆桌会议 "以及制造商、批发商和零售商协会一起发布了一份选前声明，呼吁在计票时保持耐心和信心。

但布拉德利想发出一个更广泛、更两党的信息。他通过两人都不愿透露姓名的中间人联系了波德霍尔泽。他们一致认为，他们不太可能的联盟将是强大的，他们开始讨论一份联合声明，承诺他们的组织共同致力于公平与和平的选举。他们小心翼翼地选择了自己的措辞，并安排了声明的发布时间，以产生最大的影响。在声明最后定稿时，基督教领导人表示有兴趣加入，进一步扩大了声明的影响。

声明在选举日发布，以商会首席执行官托马斯·多诺霍、美国劳工联合会及产业工会联合会主席理查德·特鲁姆卡以及全国福音派协会和全国非裔美国人神职人员网络的负责人的名义发布。"当务之急是给选举官员提供空间和时间，根据适用的法律计算每张选票，"它说。"我们呼吁媒体、候选人和美国人民对这一过程保持耐心，并相信我们的制度，即使它需要比平常更多的时间。" 这些团体补充说："虽然我们可能并不总是在选票上下的理想结果上达成一致，但我们团结一致，呼吁美国民主进程在没有暴力、恐吓或任何其他使我们作为一个国家变得更弱的策略的情况下进行。"

以逸待劳

选举之夜开始时，许多民主党人感到绝望。特朗普在选前民调中遥遥领先，轻松赢得了佛罗里达州、俄亥俄州和德克萨斯州，并使密歇根州、威斯康辛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的选情过于接近，难以决断。但当我当晚与他交谈时，波德霍尔泽不为所动：回报率与他的模型完全一致。他几周来一直警告说，特朗普选民的投票率正在激增。随着数字的流露，他可以看出，只要所有的选票都被计算在内，特朗普就会输。

自由派联盟聚集在晚上11点的Zoom电话。数百人加入；许多人都吓坏了。"在那一刻，对我和团队来说，帮助人们了解我们已经知道的真实情况真的很重要，"民主保卫联盟的主任安吉拉·皮珀兹说。波德霍尔泽提出了数据，向大家展示了胜利在握。

当他说话的时候，福克斯新闻让大家大吃一惊，称亚利桑那州是拜登的天下。公众意识运动取得了成效。电视主播们都不厌其烦地劝告人们谨慎行事，并准确地计算出票数。随后，问题变成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接下来的对话是一场艰难的对话，由负责抗议策略的活动人士主导。"我们想注意什么时候才是号召将大批民众搬上街头的合适时机，"人们说。尽管他们很想展示力量，但立即动员可能会适得其反，让人们处于危险之中。抗议如果演变成暴力冲突，会让特朗普有借口像夏天那样派出联邦特工或军队。而联盟不希望通过继续与特朗普对抗来提升他的抱怨，而是希望发出人民已经说过话的信息。

于是，消息传了出去：站起来，保护结果，"今天不会启动整个全国动员网络，但仍准备在必要时启动"。在Twitter上，愤怒的进步人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试图阻止特朗普的政变？所有的抗议活动都在哪里？

波德霍尔泽认为活动家们的克制。"他们花了这么多时间准备在周三上街。但他们做到了，"他说。"从周三到周五，没有发生一起像大家期待的反法西斯与骄傲男孩事件。而当这一切没有实现时，我不认为特朗普竞选活动有一个备份计划。"

活动人士将 "保护结果 "的抗议活动重新定位为周末的庆祝活动。"用我们的信心反击他们的虚假信息&准备好庆祝，"11月6日星期五，申克尔-奥索里奥向自由派联盟提交的信息指导中写道。"宣布并巩固我们的胜利。氛围：自信、前瞻、统一，不是被动、焦虑" 。选民，而不是候选人，将是故事的主角。

计划中的庆祝日恰好与11月7日宣布选举的时间相吻合。活动人士在费城街头跳舞，因特朗普竞选新闻发布会未遂而炮轰碧昂斯；特朗普夫妇的下一次交锋被安排在市中心外的四季总景观，活动人士认为这不是巧合。"费城人民拥有费城的街道，"工作家庭党的米切尔啼笑皆非。"我们把我们对民主的欢庆与他们的小丑表演形成对比，让他们看起来很可笑。"

选票已经统计完毕，特朗普输了，但战斗还没有结束。

步步为营

在波德霍尔泽的演讲中，赢得选票只是赢得选举的第一步。之后是赢得计票、赢得认证、赢得选举团和赢得过渡，这些步骤通常是形式上的，但他知道特朗普会将其视为破坏的机会。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密歇根州更明显，特朗普对当地共和党人的压力险些奏效，在那里，自由派和保守派的民主力量联合起来反击。

那是在底特律大选之夜的晚上10点左右，一连串的短信点亮了阿特·雷耶斯三世的手机。一车共和党选举观察员已经抵达TCF中心，那里正在统计选票。他们拥挤在计票桌前，拒绝戴口罩，对大部分黑人工作人员进行嘲讽。领导 "我们人民密歇根 "组织的弗林特人雷耶斯对此早有预料。几个月来，保守派团体一直在播种对城市选票舞弊的怀疑。"语言是，'他们要窃取选举，底特律会有舞弊'，早在任何投票之前，"雷耶斯说。

他来到竞技场，给自己的网络发了消息。45分钟内，几十名援军就到了。当他们进入竞技场为里面的共和党观察员提供平衡时，雷耶斯记下了他们的手机号码，并将他们添加到一个巨大的短信链上。来自底特律会呼吸组织的种族正义活动家与来自女性支持民主党的郊区妇女和当地当选官员一起工作。雷耶斯在凌晨3点离开，把短信链交给了一位残疾人活动家。

当他们规划出选举认证过程中的步骤时，活动人士确定了一种策略，即突出人民的决定权，要求他们的声音被听到，并呼吁关注剥夺底特律黑人权利的种族影响。他们在11月17日韦恩县拉票委员会的认证会议上泛滥成灾，发表了言辞激烈的证词；尽管特朗普发了一条推特，但共和党委员会成员还是认证了底特律的选票。

选举委员会是一个压力点；另一个是共和党控制的立法机构，特朗普认为他们可以宣布选举无效，并任命自己的选民。于是总统在11月20日邀请密歇根州立法机构的共和党领导人，众议院议长李·查特菲尔德和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迈克·谢尔基来到华盛顿。

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如果查特菲尔德和谢尔基同意听从特朗普的命令，其他州的共和党人可能会受到类似的欺凌。"我担心事情会变得很奇怪，"前密歇根州共和党执行董事、转为反特朗普活动家的杰夫·蒂默说。诺姆·艾森将其描述为整个选举中 "最可怕的时刻"。

民主卫士们展开了全场逼宫，保护民主组织在当地的联系人研究了立法者的个人和政治动机。第一议题在兰辛刊登了电视广告。商会的布拉德利密切关注这一过程。前共和党国会议员万普打电话给他的前同事迈克·罗杰斯，后者为底特律的报纸写了一篇专栏文章，敦促官员尊重选民的意愿。三位前密歇根州州长共和党人约翰·恩格勒和里克·斯奈德以及民主党人詹妮弗·格兰霍尔姆联合呼吁，密歇根州的选举投票应不受白宫的压力。商界圆桌会议的前负责人恩格勒给有影响力的捐助者和可以私下向立法者施压的共和党长辈政治家们打了电话。

民主力量面对的是由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罗娜·麦克丹尼尔和前教育部长、共和党捐赠者亿万富翁家族成员贝茜·德沃斯的盟友控制的特朗普化的密歇根州共和党。在11月18日与他的团队的通话中，巴辛抱怨说，他这边的压力比不上特朗普能提供的东西。"他当然会试图给他们提供一些东西。"巴辛回忆说，他想。“太空部队负责人！ 大使到哪里！ 我们不能通过提供胡萝卜来与之竞争， 我们需要一根棍子。”

巴辛推断，如果特朗普以提供东西来换取个人恩惠，那很可能构成贿赂。他打电话给密歇根大学的法学教授理查德·普里穆斯，看普里穆斯是否同意并会公开提出这个观点。普里穆斯说，他认为这次会面本身就不合适，于是开始为《政治家》撰写一篇专栏文章，警告州检察长，一位民主党人将别无选择地进行调查。11月19日，当这篇文章发布后，总检察长的通讯主任在推特上发布了这篇文章。保护民主组织很快得到消息，议员们计划第二天带着律师参加与特朗普的会面。

雷耶斯的活动家扫描了航班时间表，并在谢尔基前往华盛顿的两端涌向机场，以强调立法者正在接受审查。会议结束后，两人宣布他们已经向总统施压，要求他为他们的选民提供流行病毒救济，并告知他，他们认为在选举过程中没有任何作用。然后他们去宾夕法尼亚大道的特朗普酒店喝酒。一位街头艺术家将他们的图像投射到建筑物的外部，以及世界正在观看的字样。

还剩下最后一步：州拉票委员会，由两名民主党人和两名共和党人组成。一名共和党人，是德沃斯家族的政治非营利组织雇佣的特朗普，预计不会投票支持认证。董事会中的另一位共和党人是一位鲜为人知的律师，名叫亚伦·范·朗格维德。他没有发出任何关于他打算做什么的信号，让大家都很紧张。

当会议开始时，雷耶斯的活动家淹没在直播中，并在Twitter上充斥着他们的标签alleyesonmi。习惯于以个位数出席的董事会，突然面对数千名观众。在几个小时的证词中，活动人士强调他们的信息是尊重选民的意愿，肯定民主，而不是责备官员。范·朗格维德很快就表示他将遵循先例。投票结果是3：0认证；另一名共和党人投了弃权票。

此后，多米诺骨牌倒下了。宾夕法尼亚州、威斯康辛州和其他州都认证了他们的选举人。亚利桑那州和佐治亚州的共和党官员站出来反对特朗普的威逼利诱。12月14日，选举团如期进行了投票。

千钧一发

波德霍尔泽心中还有最后一个里程碑。1月6日 在国会将开会统计选举人数的那一天，特朗普召集他的支持者到华盛顿举行集会。

令他们惊讶的是，响应他号召的数千人几乎没有遇到反示威者。为了维护安全，确保他们不会因为任何混乱而受到指责，活动人士左派 "极力劝阻反活动"，1月6日上午，波德霍尔泽给我发来短信，并附上了一个手指交叉的表情符号。

特朗普当天下午在人群中发表讲话，兜售立法者或副总统迈克·彭斯可以拒绝各州选举人票的谎言。他告诉他们去国会大厦，"像地狱一样战斗"。然后他回到白宫，因为他们洗劫了大楼。当立法者逃命，他自己的支持者被枪杀和践踏时，特朗普称赞骚乱者 "非常特别"。

这是他对民主的最后一次攻击，再一次失败了。通过站下，民主运动者战胜了他们的敌人。"老实说，我们是在千钧一发（the skin of our teeth）中赢的，这一点很重要，大家要坐得住。"民主保卫联盟的人民说。"有些人有一种冲动，说选民决定了，民主赢了。但如果认为这个选举周期是民主的力量展示，那就错了。它显示了民主是多么脆弱。"

保护选举的联盟成员已经分道扬镳，民主保护联盟已经解散，不过 "反击台 "还在继续。保护民主和善政倡导者已经将注意力转向了国会的紧迫改革。左翼活动家正在向新获授权的民主党人施压，要求他们记住把他们送上台的选民，而民权组织则在警惕对投票的进一步攻击。商业领袖谴责1月6日的攻击，一些人说他们将不再向拒绝证明拜登胜利的立法者捐款。波德霍尔泽和他的盟友们仍在举行他们的Zoom策略会议，衡量选民的意见并制定新的信息。而特朗普正在佛罗里达州，面临第二次弹劾，被剥夺了他用来将国家推向崩溃的Twitter和Facebook账户。

当我在11月和12月报道这篇文章时，我听到了关于谁应该为挫败特朗普的阴谋获得功劳的不同说法。自由派认为，不应该忽视自下而上的人民力量的作用，尤其是有色人种和当地草根活动家的贡献。另一些人则强调范·朗格维德和佐治亚州州务卿布拉德·拉芬斯伯格等政府官员的英雄主义，他们以相当大的代价站出来对抗特朗普。事实是，如果没有对方，两者都不可能成功。"令人震惊的是，我们离得如此之近，这一切真的很脆弱，"密歇根州共和党前执行董事蒂默说。"就像威利狼跑下悬崖一样，如果你不往下看，就不会掉下去。只有我们都相信，不往下看，我们的民主才能生存。"

民主最终赢得了胜利，人民的意志取得了胜利。但回过头来看，这真是太疯狂了，这就是在美国举行选举的原因。

-由莱斯利·迪克斯特恩，玛丽亚·埃斯帕达和西蒙尼·沙赫报道。

2月5日附加的更正：这个故事的原始版本误报了诺姆·艾森的组织名称，它是选民保护项目，而不是选民保护计划。这篇报道的原始版本也误报了杰夫·蒂默在密歇根共和党的前职务。他是执行董事，而不是主席。